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久等了,机长大人小说最新章节(岑今日,顾曾)全文免费阅读

晴雅很遗憾地说,来到这里好几天,竟然没有一天遇见岑今日。

想了千万遍的邂逅,平白消耗在漫长的雨日时光里。顾曾半跪在床上擦头发,有些心不在焉。那个男人后来将伞送给她,独自一人走入雨中。她看着他的背影,很久都不能回过神来。太多的相似和巧合,忍不住要多想。

晴雅蹭着床边移过来,她没注意,被吓了一跳,晴雅却是笑得合不拢嘴:“顾小白,你现在这样子明显是思春了啊?”晴雅抓住她的肩膀,阴险地扫视着她,“你老实交代,下午出门是不是有艳遇?”

艳遇?的确像是,那么英俊的人。

她埋头不语,翻个身将吹风机丢在床边,自己抱着枕头盖在脸上,憋着笑:“我遇见一个特别帅的男人。”

“真的吗?”晴雅追着问,抱怨不停,“为什么我总遇不到我的真命天子!”她感叹老天不公,顾曾却觉得老天太捉弄人。

“晴雅,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,那个人是他。但是不好受,这种感觉又很不好受,就像在一个地方擦肩而过数千百回,却没有真正认识过。”

人与人的相遇有时候真的很奇怪,感觉强烈,却因为现实里面不够有说服力的理由,而使得相遇一次又一次止于表面。比如,对一个声音长达三年的深刻记忆,又或者只是某一句话的感觉,都不太有说服力。可是依旧被这密密麻麻的思绪挠得心痒,整个人都烦躁起来了。

“你在说什么?”晴雅在化妆包里摸来摸去,她忽然转移话题,问道:“你去过高原吗?”

“嗯?”大红色的指甲油,在软刷下服帖地印在透明的指甲盖上。顾曾在被子的缝隙里面撑着下巴看她,又不像是在看她。“以前看过一句话,说得真美。那一月,我摇动所有的经筒,不为超度,只为触摸你指尖。”

“你神神叨叨念什么?”

她捂住眼睛,他的脸就在晃,晃在月光里和水色中,她觉得自己像是饮了八月桂花酒,醉得不醒的人,逃也逃不掉了。

为了这一次相遇,得做多少努力呵。

“我好像看见数道残垣矮墙后的倒影,映出了梦中人的脸。真浪漫,那是梦中情人啊……”

亚特兰大的天气依旧不太好,晴雅逛了一圈可口可乐生产基地,喝了很多人家的饮料不说,末了却嫌弃基地过于单一无聊。顾曾怎不知她本性,也是随她,只是跟着她七绕八绕的,渐渐地失去了方向。

“我们要去哪里?”

“嘘……”晴雅不怀好意地笑。

她忽然想起那个男人曾善意地提醒过她,晚上要少出门。现在过了黄昏,她已经能看到这条小路上深邃的红绿门后,跷着二郎腿在吸烟的黑人们,多半都会在她们走过的时候投来满怀兴趣的目光,吹着口哨或者调亮车灯对着她们。

她有些紧张,拽住晴雅的袖子:“马上就要天黑了,你知道这是哪里吗?”

“这是当然。”她压着声音贴住她的耳朵,“我的小美女,不要怕,绕过这个弯就是华人聚集最多的夜店了,里面非常好玩。”

她惊讶地张着嘴,“夜店?你要带我去夜店?”

“嘘,嘘,你再说得大一些,可保不准那些黑人从里面冲出来英雄救美哦。”

顾曾气得脸红,却拗不过晴雅的坚持。幸好很快便走到这小路的尽头,对面有条宽阔的马路,车水马龙。似乎只是隔着一面红墙,里面和外面却是两个世界。

她不太愿意进去,晴雅却以失恋为由要挟她,末了还嫌弃她太过素净,扎着马尾和学生一样,一手挑了她的头绳,又拿出口红给她涂。

“你这样人家不会让你进去的,学生妹。”她倒是理直气壮。

顾曾任由她折腾了一会儿,回头望见街口聚了一些黑人,好像有往这边走过来的意思。她管不了太多,随即抓着晴雅的手走进去。

克莱蒙德的豪华会所?她走进来才察觉到自己的冲动,看着四面奢华的装潢,有些说不出话来。晴雅走到一半将她拉到拐角,笑得停不下来,她想问笑什么,无奈里面音乐声太多,晴雅听不清她的话。只不过两个人靠在最角落的地方,动作亲密,难免引人注目。

她伸伸手,推她。晴雅却靠过来,大声说道:“小白,做好准备再进去。”

顾曾呆望着她,直觉得自己被蒙了。她看到金色大门投递下来的光,有人从长廊尽头走过来,齐腰的背心,超短的牛仔裤,紧贴在身上,妆容浓得看不清样子。她下意识地往里退了一步,听见几个惊悚的字:脱衣舞俱乐部!

金色大门被推开,她被迅速地推到人群中间,看见各色的男男女女,袒胸露背地靠在一起。有浪漫的烟雾水光在头顶上旋转,她分不清方向,也找不到晴雅,只像是走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迷宫,很尴尬地被人群挤来挤去。她应该是里面最奇怪的一个人了,短袖和长裤,没有化妆。

晴雅很快来到她身边,带着她走到里面人稍少一些的地方,大喊着告诉她:“这是我特地为你购买的套票!顾小白,把你人生最疯狂的一夜留在这里!”

这座城市,她在亚特兰大的最后一晚,光色旖旎,身边的人疯魔般地沉浸在脱衣舞中,空气中是热辣迷人的气息,黄发碧眼的老外敞着精壮的上半身对她发出了邀请,她捂着嘴不敢出声。

晴雅在旁边拼命地暗示,手却不自觉地摸向老外的胸肌:“你是华侨吗?”

男人用不是很顺口的中文回道:“中美混血。”他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幸运。

顾曾只想拒绝。她眼疾手快地将晴雅推到男人的怀中,迅速地转身,表现出自己并不是很感兴趣。男人挑着眉笑也不强求,颇有几分风度,转过头却对上晴雅亮晶晶的眼睛,两个人在极短的时间内擦出火花。男人伸手揽住面前的女人,很快就涌到人群中间手舞足蹈地摆动起来。

音乐实在动感撩人。顾曾看得头皮发麻,朝人群中的晴雅挥挥手,指了一个方向往外走。有人甩着外套丢过来,她想绕开,黑暗中却突然有人捉住了她的手肘,贴着她的胳膊将她带入怀中。力道大得惊人,握得她手腕吃痛,是个男人。

她想挣扎,男人却是故意地一般,将衣服罩在她头上,让她看不见路,也没办法逃离。贴住她脊背的手在缓慢地上移,从腰部移到肩甲,手指间的力道强劲带着技巧,撩得她一阵惊颤。片刻后,她意识到自己被人挟制住了,大声地呼救,朝着人群冲撞起来。

可是所有的叫喊和尝试都被音乐声淹没,她想转身,那双手却抚上她的脖子,捏住她脆弱的喉咙。只需要轻轻一扭,她的头和身体就会分开。

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?她吓得浑身都在颤抖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只能乖乖地停止挣扎,顺着那双手的指示往某个方向走过去。

陆续有身体贴上来,再被撞走,她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,想着是不是刚刚在街上看见她们的黑人?难道跟着她和晴雅进来了?她要怎样做才能摆脱危险?如果她拼了命地抱住其中一个人,会化解身边的危险吗?

这样想着,她已经尝试在黑暗的舞池里拉扯身边的人。混乱中有人在破口大骂:“谁踩我的脚!”她连着又踩了两下。身边的叫骂声越发大了,人群一下子受到了阻塞,她停下来,头上的外衣忽然被掀开。五颜六色的光晃得她有些眼花,还没看清,就听见身边猛地一声巨响,好像整个身体都被砸在了地板上。下一刻,她已经被人裹住披肩带出人群,有熟悉好闻的气味传过来。

“别往回看,一直走。”是那个在大剧院的小路上抽烟的男人!

她缓慢地走出了拥挤的人群,在巨大的舞厅深处,旋转楼梯的背角处大口喘着气,胸口止不住地起伏。

这个男人告诉她,她差点就被地下黑市的人劫走了。这才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脚底爬上脊背,巨大的后怕震动在脑子里,令她一瞬间冷静了。

“这地方没有保安吗?为什么他们能够进来?”她平缓着呼吸抬头看他,发现他半靠在墙壁上,手里捏着烟盒,有根烟被抽出了一半,但只是这样存在着。

他还是没有在她身边抽烟,淡淡的眉宇间显露出克己内敛。

她想说,没关系。但他却很快就收了起来,手指贴着口袋轻轻地拍了两下,然后看向她,笑起来。

“你来这个地方跳舞,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吗?”声音还是很沙哑,听起来感冒很严重。他走过来,眼睫微下垂,猛地一个转身将她抱在怀里,紧贴住墙角。她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,就听到楼梯外传来陌生的男音,说的是英文。

很急,大约是找不到人的意思。

“晚上超过七点来这里,没有宵禁,只有狂欢。你不论是和一个人走,还是和一群人走,都不会有人管。”他压着声音,有月光从门缝里透进来,照在他脸上。温柔的眉骨,宛若美人。他就这样看着他,在下垂的视线中,彼此紧密相贴的温热呼吸中,持久地看着她,看得顾曾脸烧起来。

她快要说不出话来,“我、我是被拉过来的。”

他退开一步,给她足够的空间,却没有离开很远,保持安全的距离圈住她,听着外面叮叮当当的钥匙撞击声。

笑就在唇边,“他们在锁后门。”

舞厅的声音还在高热沸腾中,好像里面不曾出现过任何意外。她尝试着问:“为什么要锁门?”

“或许他们觉得你可以卖个好价钱。”

她吓得贴住墙壁,突然有点不敢相信他了。

“前厅有他们的人,后面也被锁住了。而现在你身边,你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我。”禁不住轻咳了几声,他走过来拉住她的手,“Calm down。”

和510航班那个声音近乎一致的口吻。他曾经帮过她,顾曾拼命地说服自己。

在来到亚特兰大之前,她想象过很多这里的场景,从大剧院到可乐工场,从四通八达的小巷到雨中狂欢,总有个模糊的人影在这些场景里。她也曾期待过,和他相见。岑今日。你是他吗?

“喜欢黑曜石手链吗?”

在旋转楼梯的尽头、一面巨大的镜子后面,有一条幽暗狭窄的过道。他拨开了桎梏,带着她穿行在里面。

“黑曜石别名阿帕契之泪,全黑色的手链被誉为黑暗中的天使,寓意困难时得到上天的恩赐。”他垂下眼。顾曾跟着看过去,两个人的手交缠在一起,十指圈住腕,仿若枷锁,更胜禁锢,在黑暗的环境中就这样传递着温暖和安全感。

窄道里微弱的烛火摇曳不停,他的脸近在咫尺地晃动,重复着刚刚的话,“困难时得到上天的恩赐。”他微微眯起眼,藏住所有的光,却还是在看她。

她听懂了,他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。

“你……你为什么会知道这条过道?”她尽量低着头,掩饰着自己并不敢与他对视的紧张,有些人的双眼看过来,哪怕是黑暗的,伸手不见五指的,也能够让人看清眼孔的黑白,清明而亮,犹如白昼。

“你以前来过这里?”

“你为什么跟我走?”他不答反问。

她语塞住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这狭窄的小道很快走到尽头,竟然又是另外一道门,没有上锁,走出去就是那条全是黑人游荡的街,如今夜色降临。她和他走在路上,身体靠在一起,不断有黑人在面前晃悠,或许是见她只有一个男人相伴,动了不太好的心思。

她紧张地问:“怎么办?”

他低声笑,一个字一个字说:“抓紧我的手,不要放开。”

漫长的黑夜,有冷风贯穿进衣领,她的后背都汗湿了。几乎是拖着身体爬进浴缸,顾曾闭着眼睛不愿再睁开。如果可以,她希望此刻就是明日黎明。

晴雅说得真对,她将她此生最疯狂的一夜留在了这个异国之都,但不是在那个五光十色的脱衣舞殿堂,而是在黑人游荡的幽深巷子里。那个男人,他抢了黑人的一辆电摩,带着她飞快地冲出了包围圈。

在那之前,他还用拳头撂下了三个又高又壮的黑人。有不明状况的游客在旁边大叫着报警,身边的黑人们却置若罔闻。还有人为他漂亮利落的动作鼓掌喝彩,在旁边敲击着酒瓶豪饮着。风吹得耳朵疼。

他停在酒店门口,有侍应生收了他的小费,负责帮他将这辆电摩处理掉。他好像很了解亚特兰大这个城市,除了黑人聚集地,连每个路口的转弯都能控制得恰到好处,以至于后面的人无法追上。

他在雨中抽烟,流连风华盖世的脱衣斗艳场,和她挤在狭窄黑暗的小道里摸索出路,甚至挥出拳头……矜贵而自持,浪漫而深邃。和她想象中的那个人有些不太一样,但也有很多的地方,太一样,温和起来就像清晨里带着柔光的雾,安安静静地缠绵着人身体的细胞,跟着震动,跟着清醒。

她始终都没敢问出来,你是他吗?是吗?

顾曾,你想他是吗?

顾曾醒来的时候,已经接近第二天的中午,飞机是下午三点。她没有等到晴雅回来,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,脑袋沉得厉害。发呆似的在床边坐了会儿,才看到晴雅给她留的字条。告诉她因为要随机做空乘,已经提前去机场了。嘱托她收拾好所有的东西,并且整理房间。

还有一句话:昨天在俱乐部里有人来告诉我你已经先回酒店了,我想知道,你在亚特兰大到底藏了多少艳遇!

真是让人不敢想象的艳遇。她苦笑着收拾东西,迅速将晴雅遗留的化妆品一件件摆好,然后叫来侍应帮忙搬运。退房时她在前台打了电话给许慎,告诉她归期并且颇为可怜地表达了自己被偷窃的遭遇。

许慎在电话彼端一边笑一边安慰她,只是临挂断前莫名其妙地说了句:“陆照前两天来找我,神经兮兮地说他曾经收过一个病人,也叫顾曾,特别能酗酒。我简直不敢相信,难道真的这么巧?”

是啊,真的很巧,从再次听见他的声音后,所有的过去都重演了。酗酒,悲伤症,已经那么遥远的词。她真的差点就要忘了,忘记自己过去是一个这么不堪的人。十年巴黎逡巡人间,犹如烈火地狱踏雪。顾曾,你已经栽过一次跟头了,还要再栽一次吗?

美人之皮,需远离。这世上或许会有千千万万的人能够令她高兴,她为什么总要剑走偏锋,生闯美人的门?

那时毕竟年纪太小,不知道为难自己的滋味原来这样不好受,也不知道等待一个人的喜欢竟然是件这么辛苦的事,一直到后来……越是疼痛得厉害,越能够清醒淡然。

是他说的。这些令她清醒的字眼都是他说的,可是现在依旧是他,让她变得不清醒了。顾曾,你不要傻,不要再明知艰难,还要让自己受伤和难过。你最好避开所有的想象,关于他,关于岑今日。

到达机场时是下午一点半,距离上机还有一个多小时。她寄存了行李,又在机场附近逛了逛,买了点礼物准备带回去送给爸妈,又给许慎买了份小礼物。

作为全世界客流量最大的机场,亚特兰大实在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热情和浓烈。候机厅里的实时转播声不间断地响起,提醒旅客登机时间。许多人流连忘返,数次重归。而她只一心想着快点离开这里,只要离开这里,她就能离开关于那个神秘男人所有的故事。

认认真真地检查护照和登机牌,走到安检入口,正要进去,后肩却被人猛地一撞,东西散了一地。有两个人影飞快地蹿过去,保安拿着传呼机大声叫着:“非法入境!拦住他们!”

是偷渡客吗?顾曾好奇地看过去,那两个人终究还是被机场保安抓住,铐上了手腕带过来,从她面前走过去,是两个少年,黑黝黝的,只剩下皮包骨了,看得出来身体很不健康。背着个包,衣服破破烂烂的。

有个少年盯着她包里散落的牛奶,目不转睛。

保安在呵斥:“还不快走,看什么看!”

只是下意识的举动,她追上去,把牛奶送给那个少年,另外一个少年则惊讶地看着她,却非常有礼貌地说了句:“谢谢姐姐。

保安好奇地看了她一会儿,带着两个少年往审讯室走过去。他们走得远了还回头看她,露出虎牙笑着。

“有可能是非法拐卖入境。”有修长的手伸过来替她拉好包的拉链。

她抬头看过去,一时五味杂陈。明明想着离开这个危险的男人。

“这俩孩子挺聪明,制造混乱对他们来说是有力的帮助,被保安带走说不定能享受更高的待遇。”他走过去,又回头看她。柔柔的目光,如百层白塔下的月色,“他们在这样的年纪就已经被迫学习拯救自己的任何技能,这世上很多孩子都过得很苦,很不容易,但他们依旧会对人微笑。”

播报台在最后一次提醒登机的乘客,她顾不上其他,只好追上前去。也不知是不是同行,只两个人的方向一致,好像连班次也一样。

“你也回北京吗?”

他好整以暇地看过来,笑着,却不说话,顾曾最难抗拒的就是这双看着她的眼睛,沉默着却看破一切。

“这位美丽的小姐,短短几日我们已经在亚特兰大遇见多次,我还帮过你,你到现在还用这样怀疑的眼神和语气对待我,是合适的东方礼节吗?”

就这么近地看着,才发现他眼底的乌青很重,很疲倦的模样。他应该还在生病。

“抱歉。”她低下头认错。

安检通道因为刚刚那两个少年,现在有些拥堵,她走不过去,被人流挤到了一边。他伸手来扶她,声音近在耳畔:“跟我走。”

突然就想起那句话“抓紧我的手,不要放开”,耳根又开始发烫。她好像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来化解眼前的尴尬了,只好跟着他走。有湿湿黏黏的汗在交叠的手掌中,她试图动了一下,又安静地被他握住。

有人在特殊通道等他,直接被带入头等舱。

“北京天气很好,应该不会下雨。油耗是按照之前订下的安排的,如果有特殊情况,我会通知你。”

“好。”很简单的一个字,却夹杂了太多情绪。苏晋安没有再说话,走出了客舱。

顾曾低头翻着杂志,怎么都觉得不自在。明明买的是普通舱的机票,却因为他要坐在这里,莫名的缘分。

她想说还是回到她本来的位置,空姐却友善地提醒她马上就要起飞了。他倾身靠过来给她系安全带,声线沙哑而困倦:“不要闹。”

她当真是闹也不闹了。红着脸闭上眼睛睡觉。

这可能是第一次有这样紧张的感觉,明明身边的人已经平稳地睡着了,可她却好似能感受到他身上强大的气压,不容忽视,根本无法安心入睡。

而且,他身上的薄毯老是滑下去。她去拉毯子,不可避免地看到他的脸,安安静静的,看不到那双沉默非凡的眼睛,脸上的热度却一直没有消下去。

不期然地,撞上漆黑的眼。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来的,不知道他有没有发觉更多,顾曾一心想逃,他却没有了困意,和她闲聊起来。

“刚刚没有说完的话题,那个老琉璃珠,等到回国你交上去,如果来历很透明,会再还回来。”

她“嗯”了声,心有旁骛:“那两个孩子会有事吗?”

“不太会有,亚特兰大的制度很友善。”他弯着手指,轻叩在膝盖上,“以前看到睡在机场外的游民,工作人员都会给他们送毯子和早餐。”

“你好像很喜欢亚特兰大?”

空姐送来橙汁和咖啡,他没有喝,放在一边。

这有点不合规矩,一般空乘都会先询问乘客的需求,才会送来饮料和食物,但这些规矩在他面前变得空乏,再加上上机前的种种,她似乎真的确定了什么。

他视线微微下垂,盖住漂亮的眼睛,回答她的问题:“很喜欢。”

这个城市装载着他太多的过去,无法卸下的包袱。亚特兰大的奇迹。

她突然真的想问一句他的名字,只是这么想着,已经问出来:“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?你帮了我很多次,或许回国后,我可以请你吃饭。”

他没有抬头。她却好像看到他在笑,看到他的眼睛闪着光,看见大剧院层层叠叠的青石板小巷里,他抽着烟信步而过的背影……

“Terrence。”他告诉她英文名字。

后半夜她睡得很沉,模糊中似乎看见有人把她头顶上的小灯调暗了。后座的一对男女在很低地说话,到最后也渐渐没了声音。

她始终都在想,他感冒什么时候才能好。如果他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,她一定能够认出他。或许,才此刻,已经接近于真相。

他是岑今日,即便只是很坏地告知了英文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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